自由:愿望与限制

Distant Dreamer – Duff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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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A说,等我有钱了,就可以实现樱桃自由、包包自由、旅行自由了,到时候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吧!唉,但是现在搞钱真的太苦了,大环境也不好,只能熬一熬了。对ta来说,自由是ta想要的樱桃、包包、旅行(以及背后的快乐)都能得到,而横亘在中间的是巨大的限制—金钱。这个if-condition中的条件,使ta无法心满意足,ta多么地渴望得到啊。所以她痛恨这种限制。但熬过去是唯一、必要的办法了。

小B攒够了一波钱,提出离职。ta想,我终于可以有时间做我想做的事。ta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自由时光中,可以写写文章也可以学习弹琴;可以躺在床上发呆,也可以出门看晚霞散步。什么都不做也可以,心安理得。走在路上听着树上的鸟鸣,看着池塘跳跃的青蛙,ta感觉到无限的自由。ta觉得这一刻真好啊,想干嘛就干嘛,……

小C纠结迷茫了很久了。ta探索了很多事,想做的也很多,但是人毕竟只有24小时,精力也有限,什么都做就会只做了开头,不能深入。小C很不甘心,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?随着时间过去,资源的消耗,TA还是发现,全都要是做不到的。我到底要做什么?我必须做出选择。但做选择是如此痛苦,这意味着舍弃愿望。经过一段时间,ta终于决定了。这是一份对自己的承诺,我愿意将我的大部分时间和资源投入这项事业。也许前路漫漫不确定,也许丢失了其他的可能性,也许这些可能性也非常诱人。不管怎样,我决定了。奇怪,虽然这个决定背后是限制,是只有一个选择,但小C松了一口气,ta心中感受到的还是“自由”。ta制定了一些计划,试图慢慢朝理想靠近。

风云突变,生命无常,小D的生活节奏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碎。ta感到无法控制的更大的因素让ta难以成为自己理想的样子。挣扎过后,ta调整自己,学习活在当下,把目光放在今天和明天。ta读诗: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
《进击的巨人》中,艾伦戴上自由之翼,历经墙外的探索和冒险,是想看到外面世界的沙漠、海水、森林。到最后,他仍然陷入了选择“世界”还是“朋友”的电车难题中。“如果我是不自由的,那就让我背负这一切,换我的朋友自由吧,因为他们对我最重要。”命运似乎无法选择,他毁灭一切,最终被毁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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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获得自由感?

自由似乎跟愿望、资源、限制有关。愿望多于资源,受到限制,选择很少,小A就感到不自由。愿望大于资源,选择很多,小B感到自由。受限制,是我们获取自由的敌人?但小C不是,ta在限制中做出选择,这种限制可能又让他感觉到愿望的厚重。自由的背后是对自己负责,付出的代价多重,意味着选择的意志有多强。困难之中,方显信念,在这种意义上,限制是自由的朋友。

自由似乎与主动、被迫的感觉有关。小A被动干活,小C主动选择,艾伦被动承受。但小D似乎是被动的状态,但又跳出了自由?

自由跟与未来的设想有关系。当没有对于未来的愿望,只拉到眼前,就更容易调整自己。不同的人生阶段,也有不同的自由。也许人们都会走过A,B,C,D的片段….

我们在愿望和资源的边界周围,在自我与外在世界的互动中,不断摸索出『探求自由』的轨迹,共同塑造“我”的样子。自由是内心与外在动态调整、摩擦的,属于每个人的独特互动。自由是建立对自己的了解,做出决定的意志,并为此负责的过程。达到内在安定的稳态—我是自由的,同时我也做出了属于我的选择,虽然这意味着失去一部分自由,但我愿意

在格式塔(Gestalt)心理治疗中,有一种实验叫『语言改换』,让来访者将“我必须做…”改为“我想要做…因为…”。这促使来访者想起自己的意志和责任。也许这样的心态改变不是一瞬间完成的,需要时间与成长。

叙事疗法中,咨询师和来访者一起重新构建生命故事,找到新的愿望线索。

存在主义治疗的目标就是帮助来访者面对生活中的“两难处境”—如何做出自己的选择,协调和整合,沿着建设性的道路前进。[1]

[1] 博·雅各布森/郑世彦《存在主义心理学的邀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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